没人回应。
赵爱民屏息,蹲得更低。他知道,这声音并不大,但足以在一个已经陷入恐惧状态的老人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是猫?是老鼠?”贾张氏试图自我安慰,但她的声音早已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鬼,不是鬼……绝对不是鬼。”
“啪啪。”
又是两颗豆子落地,声音如同被放大的心跳。
她的眼神开始飘忽,四处张望,最终拽起护身石头对着窗外,“我有镇邪石,你别近我!你别——别来啊!”
赵爱民这时将一张折叠的白纸人夹进缝隙,用风一送,轻轻飘进她的屋中。
那纸人一落地,正好落在她脚边。
“啊!!!”
她一声尖叫,猛地后退,撞翻了香炉,香灰四散,火星蹿起一丝,几乎烧到她的袖子。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她抱头缩在炕角,浑身颤如筛糠。
“老头子,老头子你回来救我!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该骂,我不该冤枉那赵家小子——啊不,我……我该死我闭嘴我闭嘴你别来!!!”
赵爱民听得清清楚楚,那名字——他的——就这样从她恐惧的梦呓里蹦出来。可他一点都没有动怒,只是蹲在墙角,静静地听着,心中慢慢升起一种古怪的满足。
她怕了,真怕了。
不是吓唬,不是装神弄鬼,是彻底动摇的精神,是把自己扔进黑夜,却没有光能带她出来的那种崩溃。
赵爱民起身,不再留恋。他悄然退离,像夜风一样不留痕迹。穿过回廊,躲过照明的灯火,他回到自己屋里,卸下面具,脸色却前所未有地平静。
他没有急着写笔记,而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红布包的小盒子,小心地解开绳结,露出里面一枚旧铜铃,铃铛已经锈迹斑斑,内部却隐约有一粒银珠滚动。
他望着铃铛,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