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今天就算拄拐棍,也得拎你这小崽子出来跪一宿!”她一边念叨,一边猛地一拍炕桌,强忍着剧痛,把自己从炕上挪了下来。
她跌跌撞撞地从角落里摸出那根常年不离身的长竹竿,本是赶鸡防狗用的,如今却成了她的拐杖兼凶器。她一手攥紧竹竿,仿佛能从那冰冷的木纹里汲取力量,整个人被怒火烧得通红,脚步踉跄却坚定。
她走出门的那一刻,外头的风正吹过,掀起院子角落里晒干的萝卜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赵爱民的门半掩着,隐隐传出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赵爱民!”她拄着竹竿,用尽全力敲在赵家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
“你给我滚出来!”
门内赵爱民正坐在小板凳上,手里还握着一把木刨子,正打磨着一块旧木料。他眉头一皱,将木刨放在旁边,缓缓起身。开门的瞬间,他就看见门外那张扭曲的老脸,眼中布满怒火,手里的竹竿死死指着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赵爱民语气平静,眼神却寒了几分。
“干什么?”贾张氏咬牙切齿地往前拄了一步,竹竿几乎点到赵爱民的胸口,“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害得老娘从台阶上滚下来,你还在屋里喝茶刨木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你门口?”
赵爱民神色未动,眼角微挑,语气冷了几分:“我可没强你出来,我也没求你搬木头,柴火是你让放的,人也是你自己摔的。现在你拿根棍子来我这兴师问罪,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光,“不讲理?老娘今天就给你个讲理的!你这个短命种,我让你吃点教训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敬……”
她话未说完,手中的竹竿已挥出一道狠风,直朝赵爱民脑门砸去!
可赵爱民并非任人宰割的泥人,他早在她眼神变得凶狠时就做好了准备。身子一侧,那竹竿擦着他肩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