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炖个汤还行。”
三大爷接了,脸色却没太多欣慰,反而更像是受了轻蔑似的,嘴角抽了抽,含糊应了声:“那行吧……那我就替后头几家谢谢你了。”
他拎着白菜出了门,刚出门口,就被许大妈一把拦住,低声嘀咕了一句:“他就给了你一颗?你咋就信了他家就这些?你瞅那屋角,肯定还有一堆没搬出来!”
赵爱民站在门口,看着那些背影拐入院角,渐渐没入夜色。他没有动怒,只是慢慢关上门,反手把门闩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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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赵爱民天还没亮就起了。他穿好衣裳,拿了个扁担和两个空箩筐,准备出门。可刚拉开门,就见院子中央放着几样东西:一小袋霉掉边角的红薯,一只缺口的搪瓷盆里装着半盆玉米面,甚至还有两只被拔了毛、挂在门上的老母鸡。
赵爱民站在门口,蹙着眉看了一会儿,然后将门外那一地的东西一样不动地原样放着,回屋去烧水洗脸。
他不是不懂那意思——换菜。那些人昨晚回去之后没歇着,一合计,索性不来敲门,直接把东西送上门来,用物换物,这样面子也过得去。可问题是,这换的不是东西,是心思。
那两只鸡显然是老的,腿瘦脖长,做不得汤,只能熬粥;红薯霉了一半,玉米面是去年剩的。这几样,放到市口,连摊贩都不收,可他们送来赵家门口,就等于是一种委婉的试探:你不给我们白菜,就是不讲人情。
赵爱民洗完脸出来,把那红薯拎起来一看,果然底下已经发黑。他把红薯重新放回袋子,然后把东西一一放回原位,门口一列,又整整齐齐如昨日白菜出车般。
邻居们从窗缝中看着他,有人低声议论,有人却暗中冷笑——看吧,这赵爱民,不识抬举。
可没人看到赵爱民回屋后,打开那扇通向后院的小门,一排排堆着的白菜已经挪进了棚屋里。他一边搬一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