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粮秣,也是在割整个北海的血,割崇城的血,甚至于在割整个大商的血。”
“他袁福通身为北疆之主,不在意那些他认为的‘贱民’,可恰恰,在这一场北海掀起的闹剧之中,主要牺牲的是他们,纳税也来自于他们,这一刀刀的割肉放血,那些诸侯会死吗?不会,他们只是有些疼,可那些平民、生民、野人、奴隶呢?他们不仅疼,他们会死,战争持续的时间越久,死的人也会越多。”
“如此,四娘能听懂孟某在说什么吗?可曾明白孟尝心中的正义?我想活着,可我不想踩着这些‘贱民’的尸骸上活着,我想活着,我想和所有人都一起活着,您能明白吗?”
很显然,孟尝的话语并没有打动眼前这位佳人,或者,指望一只凶兽能够对‘草芥’感怀生死,本身就有些可笑,孟尝笑了,他竟然会和一个异类说人命关天的事情。人家的主君都不在乎,还能指望异兽们在乎?
是啊,他们都不在乎,只有自己在乎。
“可是这与你有何关系?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可知你继续这么闹下去,我不仅拦不住朱厌,我更拦不住我那几位兄长。”
孟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很自私,很谨小慎微,可就是看着这些行里字间的数据,他忍不住,他真的忍不住,看着每天在驰道、在北海各境扰动风云的时候,那些曝尸荒野的人,那些目中麻木的人,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做些什么。
或许,这种心思,从垢城时见到那一抹阳光开始,就让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向往光明的种子,而此刻有人打开了他心中的那股怨气,孟尝终于爆发了,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他的眼泪如同决堤之水,这个战阵之上刚强的好男儿,哭出了声,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我入其母的狗世道,妖兽要吃人,异兽要吃人,就他乃翁的自己人都要吃人,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你懂吗?”
“我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