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走下坡路,就好比了身子骨薄弱的人罹缓肿瘤,肿瘤时时刻刻都在摄取着这具身体并不多的养份装大自身,直至夺走宿主的生命……
要想好,就得开刀取下这个肿瘤。
可羸弱的身体,又支撑不住开刀这么伤元气的事。
总有高瞻远瞩之辈,觉得这种情况就该先养好身子骨,再开刀做手术。
可事实总是身子骨还没养好,身体里的肿瘤已经如同上元节灯会……千疮百孔!
“官家稍安勿躁!”
汤雄没有沈伐与王江陵这么多的心思,略一沉吟后便径直起身道:“且先容老夫去上东门瞧瞧再说!”
赵鸿强按心头怒意,正色的朝着汤雄揖手道:“有劳信国公!”
“不妨事!”
汤雄抱拳回礼,龙行虎步的走出御书房,从殿门外的金吾卫手中接过配枪,纵身一跃而起。
赵鸿舒了一口气,扭头瞪着沈伐怒斥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西南土司造反你全然不知,府兵五卫串联你还两眼一抹黑,朕要伱绣衣卫何用!”
沈伐面带愧色的起身捏掌一揖到底:“臣惭愧。”
他无可争辩。
私心里,他也确有心力交瘁、疲于奔命之感。
先帝驾崩,朝廷上诡谲的局势一下子成了明牌,文武百官抱团和皇帝斗法,王江陵一系的官员既要继续推行新政、又要维护新政,光是明面上应付文武群臣的攻讦便已捉襟见肘……
而内廷三司,刘贤虽忠贞却不堪大用、南宫飞鹰又只擅斗力不善斗智,独他沈伐一人和整个朝廷阴暗面斗智斗勇。
他沈伐是聪明绝顶,可这朝堂之上又有哪个蠢笨如猪?
他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甚至好几次都不惜以身作饵……
世事太难太难了!
赵鸿见他面色黯淡,虽心头仍有余怒,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