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
这一步,他晚了二十年呐。
吕凤先停下了脚步,仍是那么的华贵,而且傲气逼人;但这种傲气已非当年那般流于形,露于表,他经历了大起大落,遭遇了得失之后复又再得的心路,终于懂得了收敛。
收敛的是杀意,便如鞘中宝刀,不出则已,一出势要在惊雷一瞬斩敌于马下。
而他的傲气在于眼睛,一双眼睛竟流露出虎望群山,龙翔九天之意。
李暮蝉轻叹一声:“老骨头,退就退的干脆些,这江湖已经不属于你们这拨人了,出来看看就行了,别到时候被抬回去。”
吕凤先眼皮一颤,不怒反笑:“你说什么?”
李暮蝉脸上乍见残酷笑意:“滚!”
吕凤先虎目微凝,胸腹间气息鼓荡,白衣倏然归为寂然,灰发垂落,淡淡道:“好狂啊,比我当年狂多了。”
语讫,他右脚忽的一跨,朝李暮蝉大步行去。
只这一脚踏下,其脚下石板遂听“咔”的一声异响,待到靴子离地,长街霎时陷入死寂,但见石板上赫然多出一个清晰的足印,入石寸许,边缘平滑,像极了拓印上去的一般。
吕奉先脚下未停,再跨一步,这一步,他背后双手已垂在了体侧,双手血肉竟肉眼可见的晶莹剔透起来,宛如冰魄水晶,依稀似都能瞧见筋骨血脉。
“多亏了你,杀了我那侄儿,我吕家自此绝后,老夫终究还要再赴这人间沙场,与天下群雄争锋。”
而他脚下再生一印。
“杀了伱,我要再战上官,重拾我失去的一切。”
这人气态沉稳,且说且行,如已看透世情,不悲不喜。
尽管此上官已非彼时的上官,但如今的这位,却也不遑多让;不光得了上官金虹的武功与城府,还兼林仙儿的阴毒狡诈、狠辣心机,甚至犹有过之。
而且只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