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这种时候，猎人一般会朝着小鹿再开一枪，让鹿死的痛快点。

但是，俞正贤没有开枪，喊了猎狗一声：

“黑豆，起开！”

黑豆有些不情愿似的，呜呜低喊着，松开鹿腿。

鹿腿上中子弹的地方流出鲜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十分惹眼。

小鹿不断哀鸣，企图挣扎，那一双明亮的鹿眼望向两个猎人，湿漉漉、雾蒙蒙的，似乎在哀求。

俞正贤和小武在小鹿面前蹲下，小武忽然说道：

“等等。”

“怎么了？”

小武没回答，脱掉手套，去摸小鹿的肚子，在腹部揉捏了几下，而后重新戴上手套：

“这头鹿，已经怀崽了。”

小武从前在山林里跟着那个鄂伦春老猎人生活，那时候老猎人也养了几只鹿，所以小武对小鹿的生活习性很了解，也知道小鹿怀崽是什么样的。

俞正贤从前打猎的时候也打到过这种怀崽的小鹿，但都是在扒皮的时候才发现，这还是第一次在猎杀之前知道小鹿怀崽。

再看看小鹿那双哀求的眼睛，俞正贤心软了：

“算了，这口肉咱不吃了。”

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他狠不下心，无法在明知道小鹿怀崽的情况下去下杀手。

小武看着小鹿流血的伤口说：

“这样放它回去，说不准又落入狼的口中，咱带回去吧。”

“那就带回去，带回去养好伤，等下了鹿崽再说。”

俞正贤摸了摸小鹿的后背：

“别害怕，我们不杀你，我们带你下山给你治伤，让你生鹿崽。”

小鹿像是听懂了似的，又叫了一声。

俞小野抱起小鹿，将差不多六十斤重的小鹿抱在怀里，一路抱下山，抱回林场的营地。

在营地里找了卫生员给小鹿取出子弹，包扎了伤口，俞正贤担心林场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