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差点把屋顶掀翻。
蔡红花洗完脸、洗完头、换完衣服,本来以为爷俩吵两句泄泄火就算了,谁知道越吵越凶,眼看着要断绝父子关系,不得不劝道:
“行了,别吵了。”
李新春警告道:
“反正这事场长发话了,你们最好别给我胡来,你们要是再追究,到时候俞家的人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以后还怎么在农场混下去!”
李大松摸着脖子、恨恨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
蔡红花也咽不下这口气,总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又来了主意:
“要不这样,咱想个折中的办法,他家闺女不是不想嫁给咱家安子吗,那不如,嫁给春子好了,等她嫁到咱家,咱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到时候再慢慢报仇!”
李新春一听,差点当场昏厥,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但是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个家——没法待了!
李新春一句话没说,哆嗦着回到自己屋里,哆嗦着打了个包袱,把能带的都带上,然后背着包袱,直接离家出走!
——
再说周场长。
莫名其妙地给财务科的人当了一天司机,傍晚回到总场机关大院,进了办公室,在盆架子里洗了手。
洗了手,抬起头照了照镜子。
看见镜子里那张严肃的脸,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忽然叫道:
“江秘书。”
江秘书走过来:
“场长,有什么指示?”
周场长又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人,没来由地问了句:
“我很老吗?”
江秘书听的一愣:唔??
场长这是——故意逗他玩儿吗?
但是,周自衡一脸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我很老吗,说实话。”
江秘书这才知道场长不是跟他开玩笑,场长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