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不肯脱衣,不自然地扭着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谢周。
大眼对小眼,相顾无言。
沉默了好半晌,元宵终于投降,咬牙说道:“好吧,我洗,但你不出去我怎么洗?”
谢周心想还是个薄面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转身出门。
没过多长时间,元宵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拉开了屋门。
见着他的第一眼,谢周顿时吃了一惊,然后沉默了很长时间。
“这……原来是个小姑娘。”
谢周幽幽地说道。
……
……
元宵是她,不是他。
看着眼前这个不算漂亮,却也当得起清秀两字的少女,谢周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先前他竟然看走了眼。
可这也不能全怪他,出于礼貌和习惯,他始终没有用精神力窥探元宵的身体。
而且元宵脸上脏兮兮的结满冻疮,头发乱糟糟的散作一团,身体瘦的像是条麻秆,整一个贼小子的模样,完全没有属于姑娘家的特征。
“我本来就是姑娘家。”
元宵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低着头,双手抠在一起,显得很不自然。
他,不对。
她。
她从不觉得身上的泥垢是多余,反而把它们当作一种保护。
现在泥垢洗下去了,她不习惯干净的感觉,就好像赤身在街上行走。
这是一种深植于心的孤僻。
谢周走到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不用问也能猜到,元宵扮成男孩是为了自保,男孩总要比女孩多一些“威慑”。
只是可怜一个姑娘家,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黑市中,连嗓子都要沉着说话。
此时撕开伪装,元宵不敢抬头,不敢靠近谢周,紧紧地贴在门框上。
谢周没有说话,回到前铺,给她留出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但元宵终究比同龄人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