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政拱了拱手,“微臣斗胆,敢问陛下,还在犹豫什么?再拖延下去,只怕又要引来朝野非议啊。”
裴獗皱了皱眉,一言难尽的模样,表情复杂。
“敖卿所言极是,但眼下……她还没有点头,朕也不便自作主张,伤了她的心。”
敖政啊的一声,僵在那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人都以为心心念念要母仪天下的人是冯十二娘,这才偷偷摸摸诞下皇帝,处心积虑逼皇帝就范……
谁会相信,真的有女子不图名分,淡泊至此,对皇后之位都如此不屑?
皇帝也是奇葩!
当皇后,又不是上刑场,还能伤她什么心?
敖政几十年的官场经验,在这二人面前,完全不够用了。
其实,冯蕴的想法没那么复杂。
更不是她对后位不屑。
而是她做过皇后,深知做皇后的不容易。
金册金宝在手,她就不再只是自己,而是一个担负大雍未来责任的傀儡,要负责生儿育女,还要为皇帝开枝散叶选美貌嫔妃,管理后宫,看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心里哪怕酸死了,都必须做出一副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圣母模样……
那不是她要的。
只要她不是大雍的皇后,那些朝臣们就绑架不了她,就不会要求她遵从祖宗之法,不会要求她大度宽容,不会要求她委曲求全……
说到底,这个后位对她来说不是荣耀,而是桎梏和枷锁……
可偏偏,裴獗确实需要一位皇后。
当裴媛带着敖政的托付,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坐在床头询问她时,冯蕴抱着孩子,叹了一口气。
“等儿子满月吧。”
满月?
裴媛将答应给了敖政。
敖政再以谈正事的架势,找到裴獗。
“微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