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花麓低声嘟囔了句:“……你怎知我不是运气太差,没跑掉而已?”
沈莺歌轻笑了声:“是吗?那你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屋内顿时没了声音。
花麓额头的伤,与玄衣男子的话都让她推测出一个可能。
那就是对方与她一同被抓后,发现她因伤发热,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求助于那些杀手。
按方才那些人的做事风格,这个“求”,一定不止是口头说两句话那么简单。
另一头的花麓蜷缩成一团,像是把自己缩进蚌壳的一团软肉,对沈莺歌的话不置可否。
屋里这么暗,无论他想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吧?
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救一个朝廷官员,自愿送上性命。
甚至为帮对方求一碗汤药,甘愿磕头求那些人开恩
但花麓又想,究其根本,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造成的,现在尚不知追月与姜嬷嬷的情况,这个锦衣卫被抓他难辞其咎,尊严值几个钱,他早就没那东西了。
他自问从不是什么有良心,知恩图报的人。
就这一次,姜嬷嬷和应歌救他一命,他便还他们一命。
从此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