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从前与容久相处的一幕幕也在沈莺歌脑海中闪过,那个原本沉在水底看不分明的答案也逐渐浮出水面。
“他大约算不上什么好人,可要说是坏人……也不太准确,”沈莺歌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他喜怒无常,行事乖张,但若换个立场思考,便能明白他做的许多看似莫名其妙的事,其实都有迹可循,有时还会发现掩藏在冰冷之下属于善良温暖的那一面……”
轻飘飘的字眼随风飘散,云岫却已像看透了什么一般,先是不可置信地倒吸了口凉气,而后又似是认命般长长地呼了出去。
沈莺歌的话音一顿,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位朋友可能已经没救了。”云岫惆怅道。
“为何这么说?”
云岫低头在四处看了看,最终在甲板边角落处找到一块石头。
扑通一声,石头应声沉入河面。
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你看,你还能把石头找回来吗?”
沈莺歌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这还怎么往回找,与大海捞针无异。”
云岫双手一摊:“对啊,你那位朋友啊,早已在不自知的情况下陷进去了,现在她只能要么放弃,要么赌一把。”
“可是……”
“没有可是,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就没有回头路,”云岫转身准备离开,她搭着沈莺歌的肩膀拍了拍。
“如果你……你那位朋友能狠得下心,索性便舍了那人,还有一大片森林等着她呢,可若是狠不下心……人张着嘴就是用来说话的,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对方是否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呢?”
沈莺歌反驳:“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好好好,是你的朋友,那就请你那位朋友好好想清楚吧,唉——智者不入爱河啊。”
云岫长叹一声,钻进船舱里去了。
盈盈月光洒进沈莺歌的异色双瞳中,一边浓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