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正支着下巴在床边昏昏欲睡,就听见靠近山林那一侧的窗户被石子叩响。
她猛地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推开窗户向下望了一眼。
下面没见到人影,却有两声鸟叫从头顶传来。
“……”她顿时了然,抬头望去,果然是凌烽。
也不知道这青天白日的,他是怎么瞒过那么多人的眼睛飞上了屋顶。
【何事】她朝对方做口型。
凌烽做了个手势,和那两声鸟叫一样,都是醉西楼内专用的联络方式。
【有重要线索,晚上来找我】
沈莺歌点头应下,刚关上窗户,身后就传来了一声瓷碗摔碎在地的脆响。
她回头一瞧,是方才喂完药后顺手放在床边的碗被人碰掉了。
瓷碗碎裂成片,碗底残留的黑褐色药汁顺着锋利的裂口边缘淌落,在地上积出一小片水迹。
沈莺歌连忙走过去,原本正在昏睡中的人半梦半醒地睁开了眼。
发热使得桃花眼尾晕出的淡红色愈发明显,却没有往常那般极具侵略感的攻击性,似乎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他的眼神异常柔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还能记得我是谁吗?”
顾不得收拾地上的残渣,沈莺歌急急问道。
“你的问题好多。”话说得嫌弃,略显低哑的声音里却含着一丝笑意。
斟酌了一下,沈莺歌挑了个最重要的:“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容久讥诮地扫了她一眼,并不打算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但即使他没说话,那分外熟悉的眼神也已经让沈莺歌有了答案,她蓦地松了口气。
“醒了就好,你昨夜高烧不退,都烧得说胡话了,”沈莺歌边说,边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看来药还是很管用的,已经开始退热了。”
微凉指尖触碰在尚且灼热的额头上,让容久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