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烛火,唯有偶尔起夜的客人开关门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沈莺歌吹灭烛台,坐在自己的地铺上休息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换上夜行衣,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今夜还要去郑文舟之前居住的客房看看。
苏含章说他临走前留了银子给掌柜,让他暂时将那间客房留下,为了保险起见,沈莺歌还是攀在窗外凝神听了会儿屋内的动静。
入夜后渐渐起了风,厚重云层挡住了月亮。
四周山林被浓郁暗色包裹,让这座客栈像是一支飘摇在幽深海面上的孤船。
确认屋内没有动静后,沈莺歌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拉开了一条缝隙向内窥去,正当她要翻进去时,一颗石子抛在了她脑袋上。
沈莺歌压抑着痛呼捂住头,蓦地抬头看去。
只见凌烽大大咧咧地站在客栈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完全没有要隐藏身形的意思。
沈莺歌睁大双眼,又惊又喜。
自凌烽刚到雍景城那日两人见过一面后,沈莺歌便再没能抽出时间去见对方。
本以为凌烽给她送来那些书后就离开了雍景城,毕竟醉西楼内需要他处理的事务可不少,却没想到会在此情此景下见到他。
她当即在窗沿边一踏,纵身翻上了屋顶。
沈莺歌捂着头顶的包低声控诉:“凌大哥,你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式提醒我吗?”
“是你学艺不精。”凌烽的声音和周围的风一样冷飕飕的。
“……”沈莺歌哽了下,试图为自己辩驳:“我又不是阿爹,况且现在不是已经在亡羊补牢了嘛……”
“书你看过了?”
沈莺歌随他在屋顶上蹲下:“嗯,除了这几日在路上怕惹人怀疑,我每天早上都会早起练习。”
凌烽垂下眼帘没有说话,无边夜色中,他像一块亘古不化的顽石。
“对了,凌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沈莺歌问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