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毁在他自己手里,但若当真如韩桐所想,是刀疤脸几人带走了南柯,那她的下场也不会比落在韩桐手里好上些许。
刘管家说完,刑房内一片寂静。
沈莺歌不敢想,若是南柯在这过程中行差踏错一步,那她的结局恐怕会比死去的沈梓固更惨。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因韩桐的个人私欲。
沈梓固和南柯遭此横祸,一死一伤,实在很难不令人惋惜。
韩桐自知大势已去,瘫坐在椅子里,面色灰白。
沈莺歌问道:“可有物证?”.??m
刘管家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有,城外那处宅子的租据在我房中,上面盖有公……韩桐的私章,毒药在他房中,床板下面的暗格里。”
逐暖和浮寒留下将他们二人暂时收押。
容久则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诏狱,沈莺歌犹豫片刻,追了上去。
诏狱外,阳光明媚。
檐边积雪消融,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在地上晕开一片暗色阴影。
容久似是料到沈莺歌会跟上,站在廊下并未走远。
他面色惫懒,半垂着眼帘,仿佛随时都会睡过去。
沈莺歌停在他身后,却没有出声。
方才刘管家的供词与她之前得知的情况基本无误,但除此之外,仍有几处疑点,沈莺歌百思不得其解。
她追出来也正是想问容久,为何在尚有疑点未查清的情况下,便将韩桐和刘管家带来,纵使他们最后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若因此便放过那些疑点,她认为不妥。
沈莺歌更不信自己都能查到的线索,容久会不知道。
可当她望着容久的背影,却忽然失语。
她莫名觉得容久像个游走于世间的孤魂野鬼。
他穿过万家灯火,踽踽独行,再明媚的阳光都融化不了他半分。
而他自己也不愿靠近任何人间烟火,仿佛早已料到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