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方心满意足地重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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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正,徐宁准时醒来。
床上只有她一人,裴衍不知到哪里去了。
她不太关心裴衍起这么早做什么,只叫了叨叨和霜降进来穿衣洗漱。
待收拾整齐后,她才问:“大人呢?我记得昨日祝嬷嬷说,用早膳前要去给裴夫人和国公爷敬茶的,他不去?”
霜降替她牵了牵衣服上的褶皱,笑道:“卯初前一刻裴夫人那边就来了人,请姑娘过去。姑爷替您挡了,还吩咐婢子们不要叫您,您几时醒了,就几时过去。”
徐宁闻言,忙往外走,有些着急:“他是好心,可害苦了我。裴夫人既那时叫人来,定是故意的,他这一挡是护了我,可裴夫人那儿定是有想法的……走,我们快些过去。”
主仆三人紧赶慢赶,到底因人生地不熟,多花了些功夫才到裴夫人居处——枕霞居。
她进了大门,穿过院子,就瞧见有人自里头掀起帘笼,矮身出来了。
徐宁定眼一看,才见裴衍。
他换下喜服,又穿了件颜色没那么正的红色对襟长衫,仙鹤样式的铜扣压着衣襟,冷冽的眉眼在瞧见的徐宁的那一瞬间就收了起来。
他上前两步,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将她牵上了台阶,道:“不着急。”
说罢,他递过手帕去:“将汗擦擦。”
徐宁接过来,胡乱擦了一遍,问道:“霜降说你母亲卯初前就派了人去叫我,你怎不叫醒我?”
裴衍理所当然道:“叫你做什么?谁家寅正敬茶的?不过是寻个借口,将你叫过来立规矩罢了的。平日里,她自己不也卯正后才去给老太太请安。”
他像是故意说给屋里听的一样,又道:“自己都做不到一早过去服侍人,倒来为难我的人,哪里来的道理?”
然后徐宁就听见传来了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拍了桌。
随后就听宁国公道:“冷静……夫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