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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经书,只告诉困苦人,甘受苦难、不作‘恶事’,可换取下一世的富贵。”
“却未告诉他们,末法之劫已至,能熬过往生池的灵魂千不存一。”
“既无有来世,为何不告诉那些向善的苦难人,他们可以枭了那些为富不仁者的首,以换取这一世的富贵……”
“如果所谓佛子使命,就是为千千万万的苦难人编织一场泡沫般的幻梦,作那些虎狼蛀虫饱享富贵的背/书帮凶,那贫僧……”
“够了!”普愚厉声打断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能想到这一层,是不是还要为师夸夸你?!”
“观潮啊观潮,想你作为天生的觉者,本该以大智慧引领世人摆脱困惑,却率先沉入了愚惰之祸,还敢道出这等污秽之言。”
“你以为我们是神佛吗?坐在台上,张一张嘴,百姓就信你服你?所谓的老佛真言,其实是百姓内心的声音!这是他们真实需要的!反而是你这种想法,才是会伤到他们的祸根!”
“娃啊,你——着相了。”
红袍老僧一字一顿道,一张善面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稍显狰狞,在昏暗灯光的掩映下,透着几分诡谲阴冷。
之后,小僧观潮又大声辩解几句,却未注意到,自家师父的眼神正越发不对劲。
大概过了一刻钟,老僧忽然起身,这皇宫织造府新造的僧袍颜色异常鲜亮,就像浸透了淋漓的鲜血。
与大徒弟对视良久,他倏地叹了口气,似是耐心到达了尽头,一步上前,贴近对方耳边,音量极轻地说了句:
“孩子,师父再教你最后一课。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戳破。一旦戳破,便会有灭世灾洪倾压而至,毁尽一切。
你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吗?”
老僧的声音阴冷沙哑,又带有莫名的韵律,就像是心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