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和黑暗之中有无数线条抖动、扭曲，无时无刻不处于变化之中。

他凝聚自己的意志，仿佛变作了一把可以斩断线条的手术刀，精准切向灯具线条最为纤细之处。

啪！

黑线断裂、扭曲、崩溃，橡皮绳般的抽拉，弹动。

三尺高的灯台仿佛凭空为利刃斩切，拦腰断裂，灯油铺洒一地，熊熊燃烧。

滴答。

滴答。

浑浊泪珠滴落。

梁渠双目酸涩，泪水挤开闭合的眼皮，哗哗坠落，全身肌肉变得酸涩无力，挥手控水，熄灭火焰，他伸手拽动墙壁上的长绳。

叮铃铃。

铃铛响动。

“啊，是长老！”龙璃听到铃声，放下手中灵衣，“应该要换香炉了，我去打香篆！”

龙瑶慢上半拍：“我去倒茶！”

吱嘎！

房门半推开来。

龙璃小声说：“长老？我们听到铃声了。”

“嗯，我喊的。”

有声传出。

龙璃端香炉，龙瑶拎水壶，二人一前一后进屋，旋即见到静室内一片凌乱狼藉，铜制的灯具拦腰断裂，金明灯油混合水渍淌散满地。

二人见怪不怪。

验证所得嘛。

修行难免。

平阳府家里的静室大修不止一次，可见到梁渠时，龙瑶、龙璃仍吓一跳，梁渠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浑身湿透，眼眶通红，泪流不止。

龙瑶迟疑问：“长老，想妈妈了么？”

“别瞎说！”闭目养神的梁渠一尬，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练瞳术练的。”

“哦。”龙瑶恍然。

龙璃宽慰：“长老不用那么急的，皇帝不说二十二吗，还有一年多呢。”

“正好修到了。”梁渠揉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