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我打,贼过如梳,兵过如篦,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选择离开,至少今年冬天,这路上的难民不会减少了。
为了疏导、分流,防止形成新的叛乱,省里下令沿途各城施粥赈灾,凡是靠近城池,便不会少了难民,已经成了令人或可怜、或厌恶的一道“风景”。
“儿啊!”
临到民口的时候,一声啼哭——便是这哭声,也没有多大音量,呜咽着令人难受。
妇人捧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的头,旁边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跪在地上拿着个小葫芦,试图给少年喝水。
少年牙关紧闭,面色铁青,身躯僵硬,形似干尸。
而前面的难民大部队,早已经离他们而去,如果再不追上去,没人扶持,只凭他们怕是早晚冻死、饿死在路边了。
“老六。”
任平生喊了一声,指了指那母子仨。
老六点点头,走到了那仨人跟前:“我看看。”
在妇孺俩人期望中,老六摸了摸少年的脖颈,然后脱下了身上的皮毛大衣,披在了少年的身上。
“先生,还有气,冻的。”
老六回过头喊道。
“带上吧。”
任平生说道。
“谢谢老爷!”
“谢谢老爷!”
一听这话,妇人知道今天是遇上了贵人,直接跪下磕头。
那女孩也连忙跟着磕头谢恩。
老六将横刀交给刘强,自己背着轻飘飘的少年。
妇人拉着小妮跟在队伍里。
“逃难过来的?”
任平生问道。
“老爷,俺是在北皖那边来的,本来一家七口,走到这只剩下俺娘仨了,如果俺儿再没了,俺就是死了也不知道下去了咋跟俺当家的去说,俺、俺谢谢老爷您。
今后俺、二牛、还有小翠儿的命,就卖给您了,老爷您、您千万别嫌弃俺们,俺们有力气,会种地,能给老爷您耕田,俺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