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洪士铭特意去旗下米局想要支取下个月的旗米,然而到地方后却发现米局大门外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叫前来讨米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米局内却是一粒米都没有!
有的只是都统衙门的人反复劝说,让大伙先回去,稍后上面会拨米过来,只要米一到不必大伙过来领,米局的人会挨家发的。
人群不相信冲进了米局,结果米局内真的没有粮米可发。
无奈之下人群只能散去各自想办法。
洪士铭虽是顺治十二年乙未科的二甲三十名进士,但因朝廷不待见他父亲,所以在礼部当了好几年主事。
区区礼部主事,又哪来权力。
但又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因为家中二十多口人都等着他这家主拿米回去呢。
无奈之下,洪士铭便到相熟的同僚家中借粮,结果借了一圈也没借到米。
就是有人家又哪里肯借。
要知道这会满城之中,粮食可比黄金值钱。
你一斤黄金都未必能买到一斤米!
借不到就罢了,偏还有人讥讽洪士铭,说你父亲洪承畴是大清的重臣,朝廷又刚给你父亲上了文襄公的谥号,你这个文襄公后人怎么连口吃的都没有呢。
实在不行你把你爹棺材拉上去皇宫外闹啊,说不定朝廷顾惜脸面能给你洪家派来几个御厨弄一桌满汉全席啥的。
更有人嘲讽洪士铭不如学他爹洪承畴赶紧变节投靠叛军,这样也算子承父业。
这些讥讽和嘲笑让洪士铭受不住了,回到家就跑到灵堂跪在父亲的棺材边嚎哭起来,哭累了就在那抽泣,抽累了就在那叹气。
想到家中的窘状,想到那些讥讽他的人面孔,洪士铭是越想越气,恨极之下竟是将脑袋重重砸在父亲的棺材上。
不知是饿了一天的原因,还是用力过猛,这一砸竟把自个给砸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