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怪罪芍虎——谁也想不到这北方的大河竟然会如此凶险汹涌……想在一个时辰内跑上一个来回,竟然都如此艰难!
全军上下的愤怒,都集中在对岸的齐军身上。
如果怒火可以形成实质,恐怕整条黄河都会被烤干……芍虎瞪着通红的眼睛:“齐军在这里已经有了防备……”
“寻找上游、下游的合适浅滩。”
“尝试更多的地点去登陆!”
……
齐国人显然早早做好了准备——无论是上游还是下游,齐国人都早早布置了哨兵和烽火台……但见楚军渡河,便燃起烽火。
不消多时,齐军大股部队便会杀来……
就这样,楚军又是接连两次折戟——又有数个百人队倒在南岸的土地上。
不过,楚军的亡命泅渡倒也起到了芍虎想要的效果——整整三天多的时间里,齐国人都要疲于奔命般应对楚国人的抢渡,没能继续在河中布置木桩障碍。
芍虎整整三天三夜没有闭眼,如今的眼睛已经烧得血红一片,如同恶鬼一般……眼见三百名将士再度战死在南岸,芍虎猛然摘下自己的头盔!
一头花白的长发被扯散、垂下!芍虎披头散发,浑身的杀气简直形成了灰白色的锋芒!
“大楚武军何曾有过如此损失!”芍虎瞪着赤红的眼睛,眼睁睁盯着对岸的齐军喜滋滋地割下同袍们的首级,举在手里冲着北岸遥遥招手。
那些已经被扒下了甲胄的无头尸身,则被那些放荡无耻的游侠军堆叠在一起。
甚至有人冲着那些无头尸体便溺,然后挑衅似地大笑着,冲着北岸的楚军抖着他们的腌臜玩意儿……
芍虎拔出腰间佩剑,慢慢割断了自己花白的长发,然后微微撒手,任凭那些发丝散乱着飘散在风中、落在江水里:“即便是第三次北伐大战,打得那么艰苦,武军也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