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
官场上混久的人,向来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不需说深,便明白话后面藏着的意思。
这郑家人开罪了萧氏那位板上钉钉要承继家业的萧烨公子,其实原不是郑家人的错,只因萧烨出游京外时看中了一片山头并着下面的地,要圈作自己的猎场,兴建避暑的别府,于是把周边的人家都赶了出去。
郑家人祖坟与田产恰在那边。
本以为能同萧氏讲讲道理,不想告到衙门去反而引得萧烨大怒,要反将这郑家人送进衙门。
方才同姜伯游说话的正是顺天府尹。
这么一件事落在手上,实在是烫手山芋,是以才向姜伯游倒苦水。
眼下是多事之秋,对文武百官来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姜伯游来说也是如此。可若这郑保在宫中有恩于宁丫头,且有谢居安小友说此人大有前途,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拧眉深思。
末了对姜雪宁道:“此事我知晓了,你放心。”
冠礼在即,众人都进去了。
姜伯游便道:“你是同长公主殿下一道来的吧?走吧,我们也快进去。”
姜雪宁心知姜伯游该是有了主意,但也不多问,只道一声“是”,接着便跟着姜伯游入了厅中。
即便勇毅侯府已经不是全盛之时,这厅堂中也坐满了盛服的宾客,往里面一眼便可看见坐在主宾位置上的谢危,他旁边做的便是今日会为燕临加冠的赞者。
姜雪宁匆匆看了一眼,小半部分都是熟面孔。
上一世许多原本与勇毅侯府关系还算亲厚的世家,收到侯府请帖后未至,后来燕临还朝,谢危谋反,这些家族要么被一并清算铲灭,要么退出纷争散到权力边缘;而不顾这风雨飘摇情形依旧赶赴侯府来贺燕临冠礼的人,大多数人都成了新一届权力的核心,就算有少数一些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谴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