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么?”
胡东风忽然间不想坐着仰视普雷尔了。
他本来就生得高大,在法庭上,他就是一个站的笔直的人。
他的膝盖被贯穿,但没关系,还有一条腿可以发力。
他的双手虽然被捆住,但依旧可以发力,单腿也在发力,愣是靠着背后的墙壁,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牙齿被钳断,让他说话时还在冒出粘稠的血水。
但他的眼神,如同在法庭时一样犀利:
“如果作恶就得死,那么你该先死!”
“善恶的裁定,得靠真相,而不是你个人的主观意志!”
当一个人不畏死亡后,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胡东风迈着步子,朝着普雷尔一瘸一拐靠近。
他双手被镣铐束缚,就像是坦然赴死的英雄。
“普雷尔,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现在我也想为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该死么?你无非是想裁定我为一个伪善者,那么我是伪善么?”
这言辞好不犀利,这问题也不会让普雷尔感觉振聋发聩。
但偏偏,当胡东风终于走到自己身边,当他主动将额头抵在自己枪口时,他发现自己词穷了。
很显然,他看走眼了。
普雷尔现在很想露出笑容,像一开始那样,癫狂,玩世不恭,带着极大优越感,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但现在,他做不到了。
他有些恼怒,因为自己的游戏,被对方看穿。
他很想一枪崩了这个人,毕竟,胡东风并没有完成自己的游戏。
只是第五道题,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没想到,身为黑历者的自己,居然在对方没有完成游戏的情况下,想不出杀死对方的理由。
因为普雷尔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审判胡东风。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砰砰砰砰砰!
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