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一步,两步,死亡来到他身前。没有呼吸,但心跳如雷鸣,尽管缓慢如时针。
“调查、取证、抓捕、审问、处决。”
死亡说着,语气忽然变得兴致勃勃,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这些词语中透露出的血腥。又或者,他只是不在乎。
“你可以整理出一份可疑份子的名单给我,男爵,然后由我来执行抓捕、审问与处决。当然,它们有时会被合而为一。因此,假如你想到场观看,恐怕得提前通知我。”
话音落下,死亡没有再说任何话或询问任何事,似乎已经离去。而阿尔里克直到好几分钟后才从那种极其强烈的不真实感中回过神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是一片冰冷的濡湿。
他喘着气,驱赶着不算特别听话的两条腿走到了他的酒柜旁,本想喝点烈酒平复心情,却不知为何又放弃了这件事。他后退几步,靠在办公桌上,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仍然喘个不停。
过了一会,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色通讯器,用它发送了一则消息。
十几分钟后,一个健壮,且穿着船长大衣的女人推开他书房的大门走了进来。
女人大概三十来岁上下,右脸有四道疤痕,似乎是被什么野兽所伤。她比阿尔里克高上不少,腰间更是别着一把不知为何满是暗红色血迹的链锯剑。她一进门,便径直走向阿尔里克,随即面色严峻地开口询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当然是。”冯·赫姆洛克男爵有气无力地靠在他那宽大的椅子上答道。“我哪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也就是说,你苦思冥想了整整二十四年的复仇终于有着落了?你不会是终于疯了吧?说真的,阿尔里克,我宁可你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的记者身上,也不愿意你这样用幻想欺骗自己的头脑。”
男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