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卡德深深地吸进了一口空气,然后摘下了头盔。
干燥、寒冷的风拂面而来,他习惯性地眯起双眼,忽然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
几秒钟后,他再次出现,而此时,那空荡的左手已被除去头盔以外的第二种事物所占据——那是一具尸体,淡灰色的工作服上沾满了血,脸被某种东西扯烂了,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软组织锲而不舍地挂在一旁,轻轻地摇晃。
凯尔·卡德慢慢地把他放在地上,然后戴上头盔,语气急促地开始与他的兄弟们交谈。
卡里尔没有打断他,他走到新的死者身旁,慢慢地蹲下,凝视着那双眼眸,一言不发。
他的灵魂也不见了,就像其他所有的死者们一样,而他们心中甚至没有恨意可言。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也来得太突然了,仇恨往往伴随着愤怒而生,而矿工们已经不会再有时间去摆脱恐惧的影响了。
他伸出手,轻柔地遮住了那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的眼睛。
——
当塞拉尔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一处悬崖边。
他面前是一片荒野,寂静、无边无际,风吹过时的低吟声既轻且柔。血红色的某种野草疯长到了一种令人心慌的高度,天边挂着一轮残阳,冷冷地俯瞰着这片荒芜的大地,冷峻的群山在远处投下阴影。
鸦卫过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他应该先检查自己。
他低头,首先看见残破的装甲和不知为何断了几根的闪电爪。
它们本该收回臂甲之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僵硬地卡在外面。他试着通过神经链接将它们收回去,但这两把大师之作所能给予他的唯一回应便是分解力场的蓝光明灭,而且也只是一瞬之间。
蓝光甚至没来得及照亮他的脸,便彻底熄灭,再也不做任何回应。
塞拉尔干枯的嘴唇扯了扯,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