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者不急不缓地说,声音平静,但也很难说是不是冷漠。“你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要退缩?”
“我”
“也罢。”
帝国上下皆知的那根权杖微微抬起,随后轻轻落地,轻柔无比,落在牧师耳中却响如山崩。
掌印者转过身,踏步向前,徒留牧师一人于原地。
“我认为,没有人可以再左右你的意志了,洛珈·奥瑞利安。”马卡多如是说道。“因此,见不见他,就由你自己选吧。”
——
这里很安静。
没有运作的机械,没有忙碌的脚步,岩壁之间空荡而寂寥,就连黑暗,在此地都显得渺小。
没有语言可以描述这里,因为任何一个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相信,这里竟然是这副模样。
可它就是这样。
它安静得可怕也空旷得可怕,仿佛能够放下整片天与地的空间中却仅仅只摆放着一把未经打磨的石椅
一块漆黑的布盖在其上,遮掩住了什么东西,显出的线条死寂又枯瘦。
洛珈睁着他半盲的眼,血水在面上纵横。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他曾信仰的神,他曾侍奉的主,他的父亲,帝皇,就这样安静地躺在那块黑布之下。
他在修道院和神学院里读到的典籍上的神皇不是这样的,书中的他仅是身负重伤而已,但仍然端坐在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上。
他在获得晋升后翻阅的史书中的记载也同样和他眼前所见之物大相径庭,那些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得知的历史里描述的帝皇已舍弃了剑,却将自己化为了盾,与星炬长伴,永恒燃烧
洛珈近乎疯狂地翻阅着他脑海中每一点新获得的知识,把它们读了又读、想了又想,但它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组成他眼前的这一幕,反倒是他的直觉早在数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