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抹光芒飘至他手中,带来冬日暖炉那般温暖的感触。
他想要微笑,但忍住了。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暂时找不到倾诉对象。
佩图拉博与罗格·多恩正在属于他们的阅兵台上接受致礼,卡里尔·洛哈尔斯与马卡多大概正躲在某个角落互相谈话,而他的连长们也无法在这个时刻前来此处,听他吐露心声。
实际上,他也不会对他们这样做。他们是他的子嗣,而且仅是他的子嗣。
倘若马里乌斯·盖奇,伊奥尼德·希尔,瑞玛斯·文坦努斯这些人中尚有一个活着的人,他此时都不会如此孤单。
相反,他会笑出声来,他会对那人讲笑话,讲他终于看见这一幕的感想,讲他这些年来究竟被逼迫着做了多少违心之事,讲他到底有多么渴望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休息.
但他们都死了,因此他无人可讲,也无话可讲。因此他站在这里,额前白发随风飘动,胸中铸炉砰砰作响。
“也不失为一次胜利。”罗伯特·基里曼自言自语道。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走向属于他的阅兵台。但他并不知道,他身后正飘扬着一面披风,它是蓝色的,星光点点,一些虚幻的影子就站在那披风的末尾,对他凝望。
其中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她拄着拐杖,正凝视着他。她似乎在笑,但也可能在哭。
基里曼像是感到了什么,竟停住脚步,本能地回头凝望——当然,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因此,他才能继续前行。
——
阅兵在二十四个小时后结束了,而它大获成功。
因此,卡里尔完全可以预见到一件事——未来至少一年以内,太阳系内的报社都不愁没饭吃了。
他们今日收集到的影像与文字资料已经完全足够他们每天写十篇不重样的报道,一直写到年末的帝皇升天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