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庞大的黄铜公牛于他背后嘶鸣着袭来,脚下尸骸被碾碎成泥,他却看也不看,只是屈膝跃起,横空一记竖劈,精准而致命地将这头狂怒的魔兽变作奔跑的尸体。堕落之兆极其明显的怀言者们举枪朝他胡乱地射击,而他轻巧落地,闲庭信步,抬手舞剑便将这密集到能够掀翻坦克的暴雨顷刻斩碎
是,西吉斯蒙德眼中没有敌人,他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虚无,一片死寂。
他的进军、杀戮与躲闪都毫无感情可言,他在行使暴力,肌肉蕴含着强劲的力量,可他的皮囊之下其实什么没有,只是一片空荡。
甚至就连这舞动的剑刃本身,有时也不是由他自己所握,自己所挥。
是帝皇在落剑。
祂用剑杀死叛徒,祂用剑杀死恶魔,祂用剑杀死此地所有一切胆敢不跪拜之物——祂心中只有恶意,只有暴戾——他在哀痛,在悲伤,西吉斯蒙德能清晰地感觉到,但他不在这里。
在这里的只有祂,只有复仇。
不知不觉间,钟声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在西吉斯蒙德旋转的脚步中响个不停。它很快就来到第五声,它也本该只停在第五声,但某个意志痛苦地驱使着它继续响起.
于是钟声继续,并异变成雷鸣般的巨大声响,通天彻地,如铁锤一般捶打着整座要塞。
它就这样继续,直到第十三声来临。
西吉斯蒙德停在斯卡布兰德面前。后者振翅举斧,狞笑着严阵以待。
“你——!”它咆哮。
它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单词,西吉斯蒙德便扑了上去。祂便扑了上去。
无与伦比的恶意在手握黑剑之人的沉默中缓缓爆发,那已不是人类的心智与躯壳所能容纳之物,那更像是古往今来每一个枉死者心中最疯狂的怨毒的集合之物。
这东西是一切杀戮的暗面,是正义的反面,是仇杀的尽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