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
“终于舍得分给我一点注意力了,爵士?”塞拉法克斯语气颇为幽默地问。
在这里,在这个广阔而黑暗的空间,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柔。实际上,是非常轻柔,而且柔和地简直有点过了分。他听上去简直不太像是在与卢瑟身处一室,而是
一抹灵光闪过卢瑟的头脑。
“另一个世界——”
他艰难地从血沫与疼痛中吐出这句话,然后喘息。直到好几分钟后,老骑士才有力气将剩下的半句话说出口。
“——对不对?”卢瑟愤怒地质问,无比虚弱,但仍然敢于掀起怒火。
塞拉法克斯没有回答,只是凝望远方。但远方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卢瑟艰难地转过头,看见许多具尸体伸着他们的手攀附在黑暗里,摇摇晃晃,有些手指已经折断,另一些则开始融化,变成血水。他们遍体鳞伤,暴露出病态昏黄的脂肪层或粘黏在一起的内脏。
不知为何,卢瑟觉得他们在哭。
“他们的确在哭。”塞拉法克斯说。“肉身已死,但灵魂却不得安息。我需要能源,至少在短期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种能源,因此他们在此受苦。他们正是为此而哭泣,爵士。”
卢瑟喘着气,靠着阶梯一点点地坐直了身体,并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焦尸低头看向他,下巴开合,嘎吱作响。
“我杀了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朋友以及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然后,我把他们一起囚禁在了这里,以你所能想到最为邪恶的方式为我的仪式提供巨额的能量。这就是我所做的事情,爵士。所以,如果你要评判些什么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卢瑟没有如他所愿,老骑士此刻看上去甚至异常平静,犹如一座染血、破碎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