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扎布瑞尔,伸手打开了他武装带上的一个小格,直截了当地将那两枚徽记从中拿了出来。带翼剑与鹰徽一道,在那黝黑宽厚且生着老茧的手上散发出了莹莹光亮。
他看着它们,又看向扎布瑞尔,忽然摆出了一个近似挖苦般的表情。
“所以你并非自愿。”他说。“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送你来的了。”
扎布瑞尔再次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绷紧脸颊,唯恐自己此时给出半点反应。
他知道这样做实际上很愚蠢,因为帝皇必定在看见那鹰徽的一刻就知道了一切,可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更好的选择。
男人又笑了,他放回带翼剑徽记,只单独留下鹰徽,随即用力地合上了右手,将它深深地攥在了掌心之内。
扎布瑞尔没来由地突然感到一阵颤栗,听见他说道:“尽管放心,我不会追根究底。”
“而我们既然还能站在这里相互对话,就证明未来不会因这段对话而产生任何改变——”他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已有的事,必将再有。”
他摊开手掌,又拉过扎布瑞尔的手,将那枚鹰徽放了回去,然后让他握紧右拳。扎布瑞尔呆愣地照做,手掌心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不算多么剧烈,却胜在持久。
他困惑地看向男人,后者恰好也正在凝视他,那双眼眸里竟满是悲悯,在瞬间便击中了扎布瑞尔,唤起了他的回忆。
在卡利班之乱后的万年间,他曾见过许多以帝皇悲悯像取名的塑像.有些只是匆匆一瞥,有些却是真的曾在深夜时分徘徊跟前,或质问或恳求地祈祷,想得到一个回答。
那些石头与钢铁没有一次回答过他。这次却不同,这次是货真价实的血肉之躯,正在为他流泪。
暗黑天使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心有所感——他想,这泪大概不只是单为他而流。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