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掀起斗篷,将双手露了出来。他的义肢看上去已经褪了色,远不及前不久扎布瑞尔在战场上的那惊鸿一瞥时窥见的闪亮银光,但具体形制却并无任何问题。
而且,它也仅仅只是表面褪色罢了,那些看似华而不实的仿生学肌肉束仍然在随着卢瑟的动作而运作,其绷紧时发出的声音异常危险。
相较于义肢,他的右手则相当随意地搭在腰带上,戴着棕色的皮质手套,表面沾染了许多油污,已经发皱受损。
带翼剑的纹章在手背上朴实无华地等待着,一只古朴且漆黑的颅骨之戒被他戴在大拇指上,看上去相当不起眼。
“总之,我尽量长话短说。”卢瑟缓缓开口。“时间是一条直线,你能理解这个概念吗,扎布瑞尔?”
扎布瑞尔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只是点头,然后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动作迅速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卢瑟又笑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中多出了一些感慨:“我记忆里的你还只是个小伙子”
“我记得您也没这么老。”扎布瑞尔瓮声瓮气地说。
他们凝视彼此,相视一笑,卢瑟再度接过主导权。
“这条直线会无限地向前,不停留,也无法被阻挡。它串联起了万事万物,让它们随着自己的前进而一同改变。但它毕竟是一条直线,它不会弯曲,也不会掉头返回。”
“因此,在我们的认知中,回到过去应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这只是在我们的认知中。对于银河中的其他种族而言,时间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不可染指的概念。”
“它们肆意地玩弄过时间许多次,虽然为此受到了惩罚,但它们的确启发了一些人——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意识到,时间固然是一条无法回头的直线,可这并不意味着人类不能主动地回到其上的某一个节点。”
卢瑟举起左手,义肢的中指与拇指搭在一起,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