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方才对孙权的态度有些太过于激进,她的确是不眠不休一路赶回皖县,可孙权又何尝不是陪着她一起,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想到这里,她又多了几分愧疚,眼神也柔和下来,“是我着相了。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我不该朝着你起性子。”
说到底,她气的是顾绫晨阴狠,荀老夫人放任,世家之间拜高踩低又互相包庇。
无人在意他们光鲜亮丽的高门之下,却藏着一条又一条挣扎求生、削骨求存的性命。
可乔瑢也是自小在父母手心捧着长大的姑娘,也是她骨肉亲人,二人相伴着长大。
出嫁之前还是一个带着些许腼腆天真的好姑娘,这才过去不足两年的时间,便被人折腾成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让她如何不心疼。
孙权将下巴轻轻放在乔玮的发髻上,“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也不会同你生气。你是为了小乔的事情着急,换做是我,若有一日安儿这样躺在我面前,我怕是能提刀去将人立刻砍了才能解恨一二。”
乔玮咬着下唇,几乎快要将唇咬出血来。
“顾氏跋扈,肆意折辱人命,她兄长也不是什么善类,不孝之人,天下人共唾弃之。”
乔玮心中挂念着乔瑢的事情,本是睡得不安稳的,孙权夜半起来,往炉子里添了些许安息香,乔玮才沉沉睡去,甚至连屋子外下了一整天的暴雨都不知道。
她数日不能入眠,这一觉便整整睡了两日才醒来。
而乔瑢也渐渐有了一点血色,乔玮坐在榻边陪着用膳说话,连擦手洗脸都要亲力亲为,不肯交由旁人。
张医师说乔瑢气血亏得厉害,需得做好双月子,药材也是斟酌了再斟酌,多一分怕药性太强,虚不受补,少一分又怕药性弱了,吊不住气。
药的气味浓厚,熏得乔瑢撇过头去,有些抗拒。
乔玮不厌其烦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