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马车车夫的粗口,以及一丝令人振奋的潮气,那是某种只在大事发生之前才会出现的气息。
苏格兰场的前门高大沉默,仿佛一位沉睡中的老卫兵,静静守望着白厅街上的车辙与人流。
铁铸门环尚带水珠,偶尔被风吹得咔哒作响。
马车缓缓停在门口。
车夫还未来得及扶人下车,马车的门便被内侧轻巧地推开,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搭上门框。
白衬衣与银灰领结相映成趣,胸前一枚暗金色的苏格兰场徽章隐约可见,亚瑟的衣装一如往常地克制、整洁得近乎苛刻。
他一手握杖朝苏格兰场正门走去,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落在地砖的砖面,踩得众人心跳微滞。
门口值勤的是一位新警官,刚入职不到半年,制服上的钮扣还闪着新抛光的光泽。
他眼见一陌生绅士不打招呼地径直往里走,立刻下意识挡住通道:“请留步,先生。请出示来访文书或警务函件。”
亚瑟停下,抬眼看了这位小警官一眼,既不恼怒,也不讥讽,只是笑着问了句:“新来的?”
小警官挺起胸膛:“是的,先生,三月刚入职。”
“哪个部门?”
“侦查科,先生。”
“喔?做现场记录还是跟线索?”
“主要是线索整理。”他声音里有些倨傲,毕竟这可是苏格兰场里面最高贵、最有地位的部门之一:“我负责把报案信息和情报文书做初步归档,然后转给上面的人判断是否立案。”
亚瑟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那挺重要。昨晚西印度码头那起盗窃案,归你们那边处理吗?”
小警官皱了皱眉,略显迟疑:“我、我不是很确定……不过我们部门昨天下午确实收到了码头警署送来的一份函件……但我还没看具体内容。您问这个干嘛?”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