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起桌上的小油灯开始逐卷翻阅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没什么乐子可找,又或者是由于他突然觉醒了与亚瑟·黑斯廷斯爵士一样的变态趣味,因此即便是枯燥无味的治安档案和警察条例,赫尔岑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看了一会儿,赫尔岑感觉有些渴了,于是便敲门找门口的军士要了一杯水。
他就这么喝一口水,看一部卷宗,整整看了好几个钟头。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赫尔岑忽然听见有人在轻轻的敲窗户。
“少爷,少爷……”
赫尔岑抬头望去,窗外立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他家里的一个老马夫,还有卡洛和他的保姆。
几个人的眼里都噙着泪花,嘴里念叨着各种关心的话。
门外的军士听见动静,赶忙进门察看,他发现这情况,顿时慌了神,于是粗声粗气吆喝着,要把这群人赶走。
他们不敢停留,于是便退到了马路的另一头,赫尔岑隔着窗户看见老马夫和卡洛都摘下了帽子一个劲儿地朝他鞠躬。
至于薇拉·阿尔达莫诺夫娜和普罗沃太太,两个女人止不住的抹眼泪儿,她们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要遭受这样的不公。那是多棒的一个小伙子啊!打小就聪明、机灵、温柔、善良,就算不走他父亲的关系,也能考得上莫斯科大学,平时写得一手叫她们看不懂的高深文章。
她们还记得这淘气包小时候夸下的海口,说要当上将军,当上参政官,给她们一人送一个大房子。
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就能让天杀的警察和宪兵捉了去呢?
赫尔岑在警察局待了一整夜都没流泪,但是他现在却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泪如泉涌。
他抬起袖子抹眼泪,但是无论怎么擦,他的眼眶里却总是有泪水打转。
他扭过头故意不去看,只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