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白面无须的宦官是薛白身边的宦官,心里还想着亲王用宦官侍候虽然不违制,雍王却有些傲慢了。
“见过监军。”
“张使君,奴婢终于见到了陛下的忠臣了啊!”白忠贞显得十分热情,上前就捉张巡的手,“陛下常念你守雍丘的大功,说‘若非张巡孤守江淮门户,社稷亡矣’!”
“不敢,此绝非臣一人之功。”张巡正色道:“首功当属颜公。”
“颜杲卿私心重,不可与张使君相提并论。”
白忠贞自觉这一句“贬颜捧张”十分的高明,在他们宦官的群体里,最在意的就是相互攀比,谁都不愿被旁人压一头。毕竟是在深宫大院里,若不虚荣,又还有什么能彰显他们此生的价值?
要是有人说“窦文扬不可与白中使相提并论”,白忠贞都太受用了。
然而,张巡闻言却是脸色一肃,语气铿锵地道:“颜公高义,张巡万万比不得,请中使收回此言。”
白忠贞不由心想,这些文人就是爱装。
“失言了,失言了。”他讪讪而笑,道:“奴婢此来,是想与张公谋大事。”
“但说无妨。”
“张公也知,若雍王觊觎储位,势必使社稷大乱,今连陛下都惮于他的权势。可他依旧不肯放下天下兵马大元帅之权,恐怕是已有了不臣之心啊。”
说着,白忠贞偷眼去看张巡的脸色,一时也没看出什么来。
于是,他接着说道:“雍王这一趟奉旨出镇洛阳,可他一到洛阳,不过两日,立即便往汴州来了,为何?”
“岂不是为了击退史朝义?”
“张公太耿直,被他骗了啊。”白忠贞道:“雍王此番东来,为的恐怕是除掉嗣吴王李祗、越国公李峘,此二人在宗室之中颇有实权,乃雍王谋位之大敌。故而,奴婢说雍王居心叵测啊。”
张巡道:“中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