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攻破潼关,又如何?我也逃出长安,去蜀郡不成?”
元载应道:“当不至于此,史思明围攻区区安庆绪尚且吃力。”
他见薛白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想了想,又道:“人心在大唐,史思明麾下将领未必都愿意助纣为虐,只是对太上皇过于失望,郎君一旦为太子,只需要赦免他们,许以前程,必可招抚,使河北将士送上史思明的人头。”
薛白又问道:“往后,这些分镇各地的节度使叛乱了又如何?”
“皆是郎君心腹,他们岂敢叛郎君。”
“若时长日久,王难得、严武、田承嗣、田神功想把节度使的旌节传给自己的儿子呢?”
元载一愣,觉得薛白这问题就有些刁难人了。
下一刻,薛白抬脚,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郎君?”
“我高看你了。”薛白叱道:“与其任旁人为节度使,倒不如任你元载为京畿道节度使。”
“郎君,我绝无此意!”
“让你忠勤体国,你只想着门户私计。任你糟蹋了天下,我要储位何用?”
元载这人欠敲打,薛白要用他,时不时都得教训他一番。
而薛白内心的真实想法却很难与元载说明白。
他之所以想要掌权,因为他心中的大唐从不只属于李氏,更不属于某一个人。它属于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数百年之后、上千年之后,依旧是他们每一个人的骄傲。
他鄙视李隆基的自私,更不会重蹈李隆基的覆辙去出卖这个大唐。
这种心情当世却没人能够体会,当世人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往后数百年、上千年都不会再有一个王朝能如此强盛繁华,所以他们总是随意去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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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策马奔进皇城。
这是一个黝黑壮实的校将,嘴唇上长着从没刮过的小胡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