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丢了,他被活捉,那便是想都不敢想的惨状。
对于他这个皇帝而言,还需要考虑更多可能面对的状况。比如叛军兵临城下时,李琮或者哪个儿子政变了;比如某一路勤王的兵马再起了异心。这些显然都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
如何做呢?连李隆基自己也知道,总不能是叛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天子就弃守长安……太过怯懦了。
他英明一世,绝非如此没有担当之人。
云朵中透出一点月光,君臣二人一坐一跪相对了许久,在空旷的夹道内投下无言的暗影。
杨国忠从被处斩的担忧之中回过神来,终于捕捉到了一些圣人的心思。
他试探着,缓缓开口,道:“长安城高墙固,必能守得住。”
李隆基不愿说话,嘴唇只张开一点,吐出两个字,道:“粮呢?”
杨国忠便不知如何回答了,皱眉思忖着对策。
他平时把很多精力放在争权夺势之上,于权术一道十分擅长,到了要抵御叛军、平定大乱这种正事上难免无能为力。
至于揣测到的那一点圣人的心思,他亦觉太过荒唐,不敢提,又实在提不出别的来。
“圣人,长安的数万禁卫与新军,战力未免弱了些……若是在臣常居的蜀郡,臣必有信心召川中男儿平贼。”
断断续续地说着,杨国忠心虚地抬眼瞥了下李隆基,很怕这种心思被叱责。缔造了开元盛世、功盖尧舜的一代英主,岂可能未见到贼兵便逃到川蜀去?
然而,预想中的喝骂没有出现,李隆基似乎坐在冰冷空荡的御道上睡着了。
杨国忠暗自吃了一惊,心里渐渐有了些底气,继续道:“陛下身系社稷,不可立于危墙之下。叛军能攻下潼关,此事太过蹊跷。陛下何不……移驾蜀郡……震慑吐蕃、南诏……”
便是他一张巧嘴每能吐出万金之言,此时也是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