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转身离开,脸上的笑意很快脱去,向亲兵吩咐道:“走,立即离开潼关!”
颜真卿根本未提杀奔长安之事,只说了抗旨的后果,总之也是拿圣人无计可施。
“慢着!不妥。”李隆基道:“你是朕的宰相,伱说,如何处置?!”
“我确是在军中发现了些异常。”田良丘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犹豫着方才说了出来,道:“哥舒翰军中藏着一些人,轻易不肯让我见到。”
因为郭子仪、李光弼一封封的奏折就摆在案上,字字句句,已将天下大势剖析得非常清晰了。
话虽如此,可他脸上也不敢露出喜色来。
杨国忠非常清楚,一旦薛白、哥舒翰要拥立新君,第一个要杀的必然是自己这个佞臣,以正天下视听。他遂一扫过往报喜不报忧的习惯,道:“圣人,还有一事。”
这是决心与力量的对决。
“这才是陇右将士。”哥舒翰道,“请颜真卿与高……张光晟他们来。”
王思礼听了,心想,这丈人还真是不如其女婿果断,今日若是薛白在,或是有别的说法。
“驾……”
李隆基听了,脸色愈沉,没有说话,因他以往没有发现哥舒翰有这么厉害的权术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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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薛白攻克偃师,兵进洛阳了。”
“眼下尚无更多实证,唯请圣人小心防备,无论如何,待平定了杂胡的叛乱再谈。”
“陛下!”
“你忘了,庆王才入主东宫多久?圣人一世英名,真是所有人都不满吗?”哥舒翰道:“还有,军中有多少人是忠王的心腹?若兵谏时忠王出面镇压,你真有把握吗?”
战马还在往前奔,马鞍上杜乾运的身体依旧坐在那,可是头颅已经不见了,唯有脖颈的断口处还有鲜血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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