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太原城衙署的侧门已被打开,走出一队披甲的士兵,其中还牵着一辆马车。
他们执着火把,趁着黎明蒙蒙亮的天色,赶向了太原城的南门。
城门前,已有几道身影等候在那里,上前拦住了这支要出城的队伍,道:“让我再见见节帅。”
马车遂停了下来,帘子掀开。车厢中,王忠嗣愈发显得虚弱,抬眼看去,见到了王难得、李晟,却没见到薛白。
他深知哪怕自己回京扛罪,此番薛白的罪责亦不小,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离开后薛白也受到重惩。
“薛白呢?”
“我们出驿馆时,他犹在与李岘夜话。”
王忠嗣稍稍放心了些,又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王难得上前,附耳低语道:“从杨光翙那传了一点不好的消息……”
听着,王忠嗣呼吸渐重起来,艰难地咳了两声。
因为他也经历过,所以最反感为将者在外为国效忠时,被牵扯进储位之争或类似的权力斗争当中。没想到薛白这般年轻便要遭遇此事。
“走吧。”
押送王忠嗣回京的士卒已经催促起来,放下了车帘。
队伍继续起行,在城门前只略等了片刻,便到了开城门之时。
“稍慢!”
王忠嗣听出了薛白的声音,当即请队伍停下,掀帘看去,正见薛白在前方勒住缰绳。
“可有变故?”
“放心。”薛白上前,郑重执了一礼,道:“托节帅的福,李将军愿意保我,断不至于让人对我泼脏水。”
“那就好。”
“河东还有两个好消息,继任节度使与副使的是高仙芝与李光弼,必能守住战果,对牺牲的将士有所交代,对节帅有所传承。”
王忠嗣很欣慰,招了招手,让薛白更近些,缓缓道:“我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