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圣人是连亲生儿子都能杀掉的人,哪有什么情义?当时不过是与张垍闹着好玩罢了。
想到这里,陈希烈腋下的冷汗就不停流了下来,拿着中旨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你抖什么抖?!”
杨国忠叱骂了一声,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得了薛白的提醒,却没依薛白的建议去处置军国大事,而是把思路运用在排除异己之上,果然有了大收获。拂逆圣心,但把罪责都推到张垍身上。
而下一步,就是用张垍的大罪,吓住胆小如鼠的陈希烈。
“还抖?你没有与张垍合谋的话怕什么?还是说你们合谋了?”
“没……没有。”
陈希烈甚至不知道张垍是为何被贬官的,只看这三兄弟被同时远贬,以为是如当年李林甫对付韦坚那般罪证确凿的大案。偏他确实与张垍有所合作,心虚不已。
“没有?”杨国忠冷笑一声,道:“今日还是我问你,来日张垍招了,可就是旁人审你了。”
“右相……”
“还愣着做什么?制诏吧。”
陈希烈也想装作云淡风轻,但他胆小的性格特点在此刻暴露无疑。转头看了薛白一眼,把中旨递过去,道:“依右相吩咐,制诏。”
薛白不由叹息了一声。
他叹的是这庙堂之上尽剩这些庸碌无能之辈。
陈希烈听了这一声叹,以为薛白是在怜悯他,他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的骆驼一般,再也守不住心防,转向杨国忠,迫不及待地服了软。
“右相,我辞官如何?!”
“哈?”
杨国忠虽想吓唬陈希烈,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就斗倒了他。
“我辞官,我老了,无力国事,恳请右相再举荐一个强干者代左相之职,我想今日就上辞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