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道:“我这丰味楼最能打听消息,因此知道许多旧事,宁王为何把皇位让给圣人,无可奈何而已,当年圣人与太平公主联手发动唐隆政变,实力雄厚,众望所归,宁王自知无法与之抗衡,又鉴于玄武门之变,让了这皇位,可若非要说‘兄弟情深’,圣人杀妻子、杀宠妾、杀儿子、夺儿媳,你让我信他们兄弟情深?抱歉,我真信不了。”
奚六娘听得这番话,吓得双股打颤。
她很清楚,杜妗既然敢当着她的面说这么多大逆不道之言,必是不可能放她了。
“所以,圣人必定有派人在监视着宁王父子,甚至不止一个这些人原本很难找,但你是最明显的一个,也许你根本没想着隐瞒吧?毕竟,谁敢对圣人派遣的人下手?”
“我……”
“你这般纤白明媚的人儿,会是一个卖饼人的妻子?因王维一首诗,宁王便想将你送回卖饼人身边?卖饼人却又为了钱而不要你?宠姐歌喉婉转,汝阳王尚且放她嫁人,你却还留在王府,必是使了手段的。”
奚六娘知道自己真的瞒不住了,道:“二娘既然知道,如何敢这般对我?”
杜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吗?薛白是我的情郎。”
奚六娘一愣,不明她与自己说这些做甚。
“还有,你可知薛白其实是废太子李瑛之子?”
“什么?”奚六娘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杜妗将她表情尽收于眼底,笑道:“你知道此事?”
“我若说了,二娘能饶我一命吗?”
“当然,我们很缺人,尤其是证人。”
奚六娘有些犹豫,但她知道自己若不说,今日听的这些话已能让她必死无疑,遂开口道:“我知道的不多,但都愿意说。”
“不急,从头慢慢说。”
“我是从开元十八年,武惠妃有意为寿王争储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