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本相与他无甚可聊的了。”
李岫正要退下,迟疑了片刻,却是道:“阿爷,薛白昨日见了哥舒翰。”
“知道,哥舒翰、阿布思皆说过,欲带那竖子至陇右。”
“但薛白提醒阿爷……在这拜帖上。”
李林甫本不欲看,但没忍住瞥了一眼。
只见那拜帖上写的是“今吐蕃观衅,恳请右相切莫自欺欺人,失陇右人心……”
“他这是在威胁本相啊。”李林甫缓缓道,浮出讥笑。
李岫则是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南诏一事关于吐蕃,圣人势必看重哥舒翰的意见,薛白昨夜若已说服哥舒翰,则右相府大势已去。
一念至此,他登时紧张起来。
“那,阿爷是否见薛白?”
“不见。”李林甫气势非凡,端坐不动,道:“堂堂宰相,岂能被一小儿所欺?”
“薛白这次像是来示好的。”李岫道,“他就在门外,与我说,他与阿爷有联手的可能,原话是‘实则南诏之叛并非右相之错,右相承担了朝野之怒火而已,眼下当务之急为选精兵良将平定吐蕃,此为大唐臣子之本分’。”
“他要选谁?”
“还没说,他说还可助阿爷对付东宫。但,唯有一个条件。”
“不必说了。”李林甫径直一挥手。
李岫正要张口,不由讶道:“阿爷何不放弃安禄山?”
“薛白非要与胡儿势不两立,但我问你,论官位、权力、圣眷,乃至于忠心,他有哪一点比得上胡儿?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阿爷……”
“不必再与这竖子掰扯。”李林甫轻描淡写摆了摆手,道:“放心,哥舒翰不会轻易动摇,要解决南诏之事,不管是合纵连横,还是以大军击之,圣人都得倚重于我。”
“十七娘有话想与阿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