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因嫉贤妒能打压了很多的心腹,好在那些不能威胁到他相位的胡人边镇没有受影响。而他任相十六年,所积累的人脉、地位,在朝堂上还没有任何人能与他相比。
“看懂了吗?”他向李岫缓缓问道。
“孩儿今日才明白,阿爷举荐哥舒翰为御史大夫,实深思熟虑、目光长远。”李岫道,“圣人喜哥舒功劳,有意使之成为上卿,因此,无人可阻止此事。而御史台乃咽喉,至关重要,哥舒虽是武人,却能为阿爷镇住那些御史,局面便可挽回了。”
李林甫听了,没有显出喜色,反而道:“为父出面,自可迎刃而解。但你呢?难道要一辈子蜷缩在为父的羽翼之下吗?”
“孩儿……惭愧。”李岫道:“孩儿会学阿爷,寻找如哥舒翰、阿布思、安禄山一样,忠诚能干的微末官员,施恩、提携,待羽翼丰满,方好护佑家族。”
“如今才明白,但愿不会太晚吧。”李林甫叹道。
李岫低下头,面露苦色。
不是他明白得太晚,三年多以前,他就明白这道理,所以极力主张嫁妹妹于薛白。若成,薛白又何尝不是他的哥舒翰、安禄山?
分明就是他阿爷执迷不悟,到现在才肯承认渐渐老了。
李林甫心中大约也清楚,因为他接着也想到了薛白,吩咐道:“召罗希奭来。”
不多时,罗希奭到了,恭恭敬敬行了礼。
“本相吩咐你办的事,有眉目了吗?”
“有。”罗希奭应道:“下官仔细查了颜真卿办的几桩大案,发现了不少疑点。”
他是有备而来,从袖子里拿出了几份卷宗交上去。
“朔方县令郑延祚三十年不葬母之案,十分可疑,岂有人三十年不葬母?”罗希奭道,“下官使人去问了郑延祚,得知真相,此事乃颜真卿向他索贿不成,行构害之实。郑延祚之母三十年前早已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