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是临时看管他们的地方。
他探头往后方看了一眼,讶道:“里面还有个牢狱?”
“东市狱,归京兆府管辖。”
杜五郎在这方面颇有谈资,道:“我之前却不知这里,以为长安只有四所牢狱。”
“谁说的?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官狱有二十六所。”
“二十六所?竟有这么多?”
达奚盈盈还是第一次到班房,颇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待衙役与杜五郎聊完走了出去,她不由向薛白问道:“不知郎君为何非要踹右相府的女婿?”
她这一问就问到了薛白不想回答的问题,他遂闭目养神,并不理会。
达奚盈盈只好看向杜五郎。
杜五郎倒是知道,却不能说,脸红了一下,不知所措。
他心想,薛白还能有何原因?无非又要多犯些小事,好显得他不像是犯大事的人。
坐在东市署的班房的,与被关在北衙狱的,看起来就不像同一种人。
~~
北衙狱。
一个身披青色官袍的年轻人递过他的文书,道:“京兆府法曹卢杞,奉命查长安城郊驿馆杀人案,想询问被关押的鸡坊小儿几句话。”
“退!此处乃北衙狱,非寻常官署。”
卢杞笑着,悄悄递了一颗小银铤过去,道:“将军请看,我有台省的文书,确是要紧公务。”
“此处人证事涉道政坊杀人案,与城郊驿馆杀人案何干?”
“我查到两桩案子有所关联,想确认一番。”卢杞道:“对了,家祖乃开元初年的宰相、渔阳县伯,家父官任兵部郎中,讳名一个奕字。”
“好吧,卢法曹请。”
卢杞叉手再行一礼,方踱步入了北衙狱,直到关押鸡坊小儿的牢房。
那夜的六个鸡坊小儿已死了四人,只有两人被关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