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李林甫阴沉着脸,满是不悦。
他才知晓,裴冕竟是东宫的人,许多事登时想明白了,无怪乎近年来对付政敌常常不顺。
幸而此时揪出来了,追查下去,正可重挫东宫。
可惜杨洄太不懂事了,也不先来右相府商议,竟直接把证据递到御前。那份罪犯名单如遮羞布一般被扯开,露出了右相府的丑态。
不过,这个驸马一向就是这么不受控制,自大的蠢货一个。
“右相,杜位求见。”
“他来做甚?”
李林甫沉吟着,忽想到一个可能,吩咐将人带来。
杜位很快就会成为右相女婿,却连一个当面相见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在屏风外行礼。
“说吧,何人让你来的。”
“回丈人,是我族兄杜有邻请我代为传话。”
“传谁的话?”李林甫淡淡道:“杜有邻还没有与本相对话的资格。”
杜位略略尴尬,干脆直言不讳。
“是上柱国、银青光禄大夫、门下侍郎、盐铁使……”
“想当我的女婿就把位置摆正。”
“杨銛听闻,刑部拟了一份犯案名单已递在御前。其中有一部分正是他属下的盐务官员。他自陈很是惶恐,想要向丈人求个情。”
李林甫脸色难看。
人都没开始审那名单就到御前了,根本是他的罪证,甚至是耻辱。杨銛这话也不知是讥讽还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总之让人听得很难受。
“他待如何?”
“杨銛本打算带着三位国夫人一起到贵妃面前请罪,称他盐务没办好,虽收到了河北不少税目,但被刑部拿到了罪证……”
“够了。”李林甫叱道:“谁给你胆子到本相面前阴阳怪气?”
杜位只好执礼告罪,应道:“丈人是听原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