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着衣冠,脸上已不见一丝怒意。
她还不明白,十一娘已拉了拉她,低声道:“看不明白了吧?来,我与你说。”
“阿姐,我有事求你。”
“现在知晓我本事了?”李十一娘得意笑笑,“我早与你说了,让薛白入赘不是难事,你不肯听。如今又想救他了吧?”
“求阿姐救一救他……”
“急甚,先听我是如何助十四娘促成婚事的。”
李十一娘永远都是满嘴的道理,非要别人服她,悠悠然到小院里坐下,方才开口。
“你从小就傻,旁人骂阿爷,只你真往心里去,实则那些道貌岸然者心里怕极了阿爷,比如那杜希望,都当他是阿爷死敌,可世家向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有死敌?昨日你那情郎一下狱,谁都知裴宽马上要贬官,杜希望再硬气看看?嘁,我早与十四娘说了,世家子弟她想嫁谁都可,寒门之子要哪个入赘亦无妨,右相府从没有得不到的。”
李腾空听得这套说辞,依旧难以接受,可这次却是低声问道:“能放过薛白吗?”
“放他与否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可学到教训了?当时你若听我的,将他招进府里当赘婿,能有这些事吗?”李十一娘愈发来劲,“十四娘听我的,你不听,眼下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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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杜有邻拜会过裴宽,告辞而出。
这日裴宅门前鞍马冷落,愈发看重杜有邻的来访,裴宽亲自相送。
“人情冷暖,老夫记在心里,往后一有机会,势必举荐你复官。”
“不敢以这些俗事叨扰。”杜有邻道:“只请裴公宽心。”
“好好好,你我相类啊!”
裴宽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哥奴的迫害,东宫的抛弃,不知如何言语,最后竟是目送了杜有邻走远。
杜有邻驱马回到家中,才在书房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