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那边因为粮商迟迟未曾出现,加上连日大雨,地里的那些稻谷未曾来得及抢收,损失惨重。
许多人都只靠着这点田地生活,粮食没了,他们便没了收入,甚至连温饱都成问题。
他们向官府求救,本也应当,只是……
“那个左慈,竟如此昏庸渎职!若无他的默许,那个高邑岂敢如此!”
穆武帝十分恼怒,忍不住喝骂出声。
沈延川听到这,却是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这些事,左慈其实也未必全都知情。他在青州任知县的这几年,政绩倦怠,有时接连几天称病不去衙门,只在他的府宅院中吃喝享乐,好不自在。高邑深得他的信任,许多事情都是他代为出面解决的。”
换言之,高邑才是掌控整个青州的那个人!
左慈……不过是一个贪图享乐玩忽职守的傀儡罢了!
穆武帝一时气急,又咳嗽起来。
叶初棠将那晚汤药送上前去。
穆武帝耐着那股子苦味儿,一饮而尽,这才渐渐平复。
经过叶初棠这段时间的治疗,穆武帝的身体的确好转了许多,但他的心脏损伤不可逆,实际上是不可能痊愈的。
如今也只是勉强维持罢了。
真正内里的情况有多糟糕,只有他和叶初棠最为清楚。
想到这,穆武帝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
许多事情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何况他的身体……便是想管,又能管几日?
穆武帝沉默良久,终于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疲惫。
“罢了……即刻以蒋兆元的身份,给左慈去信,让他回京!”
蒋兆元已经失势,但左慈毕竟算是他的门生,这封信发出去,左慈没有理由推辞。
他远在青州,不了解京中形势,估计也不会生出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