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城镇殡葬委员会的门卫很是心善提醒道:“你得快点,去晚了可就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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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烧。
今日大雪,火葬的工人们一半跑去游行抗议十小时劳动制,一半去议政部门静坐,抗议他们的工作环境、生活环境脏乱差,并引发了周围这个区小范围的不知名的病毒侵袭。
买通了守门的工作人员,章片裘进入了里头。
一个普通的院子,搭了个棚,地上堆积着几十具尸体,听工人人员说,大部分是整个伦敦今天冻死的流浪汉。
“还有凶杀呢。”工作人员指了指西北角。
两根长辫子从尸体山下探出来,章片裘疾步走了过去,应是眼皮跳得极为厉害,又或许是地面湿滑,他一个打滑,整个人摔到了尸山上。
脸贴到了一个白人的牙齿上,虽死了,却更恶臭了,他忙别过头去,手抓住地上那根辫子,靠近了才发现趴着的一人也是中国人。
忙翻过来一看。
死得真惨。
从斜边打中,半个脸都没了,黏稠的拉成丝沾满了冰渣和泥土的混合物流到章片裘的手上,有个边缘圆溜溜的东西贴着他的小手指,低头一看,眼珠。
抑或是尸体的血腥气刺激了章片裘,又抑或是觉得温默怎么可能被这些肮脏的尸体压在下头,这大雪天,她怕冷。
“过来!找!”章片裘吼了起来。
头部中弹三个,均男性,推到一旁。
身上中弹,但摸着骨折数个位置的尸体两具,脸上还有鞭痕,推到一旁。
身上没有中弹,也没有鞭痕,但脖子那勒痕触目惊心,一人,推到一旁。
“女的。”李叫道。
女性尸体在一堆男性尸体里没那么好找,除非衣着艳丽,否则乱糟糟堆一起,看不出性别。
但李指向的那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