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他夫人未婚先孕,虽说这亲事倒能谈下来,他也是武行里德高望重的大师傅,再加上关键位置有他的人嘛,可终究差了点名头。
温行鹤亲自从北京专门来温州,千里迢迢,还带来了贝勒爷的亲笔贺书,让这门亲事从尴尬变为体面。
他明白,这情不是贝勒爷的,是温行鹤的。
至于来英格兰,不是温行鹤找他,是他知道他在招兵买马,自告奋勇。
记得当时,温行鹤先是果断拒绝,只说此行风险非常,那洋人都是吃人的,而他还年轻,如今有娶妻生子。但许师傅在温府住了近一个月,招的这些兵马哪有自己带着那帮人强?
斟酌再三,这情得还。
“不就是洋人吗?我带着整个武行跟着您去!”
“枪,这玩意儿我们本身就会,常去打靶场的。”
就这样,温行鹤带他来到了贝勒爷面前,又带着他来了英格兰,一路走到如今,温行鹤也没有亏待他,国内大徒弟接的武行,其实,许师傅也才三十几岁,大徒弟才二十几,若不是温老爷,大徒弟撑不起来,如今,许帮成了温州第一大武帮。
嘿,不是吹牛。许家帮的黑狮子往那一立,无人敢挡道,连岳老子管着的部分官盐的腌臜事都消停了好多。要知道,如今乱世,官盐可不好管。
温老爷不会有问题,他想。
许师傅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伸出手扶起他,道:“这事,我做不了主。”
一旁的温默脸色很不好,她将头扭到一旁:“我是什么物件吗?”
“你不愿意?”章片裘惊道。
温默看着他,眸子水汪汪的,没言语。
其实在西西里,她就喜欢上他了,再加上这段日子他的信件一封又一封。
她是愿意的。
但她不愿意像这样,不经过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