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暴露了什么——她怎么知道章片裘去西西里?只有一个可能,温行鹤派人一直查他。
章片裘笑了笑,深深地看了温默一眼,这二十出头的姑娘,英文这么好,武功也好,在这个年代,在大清国的女人都裹小脚呢,她还能走出来,已经很不错,藏不住心思,正常得很。
章片裘并没挑破她。
“这是比利时产的左轮手枪,推弹杆不在枪管的正下方,在枪管侧边。”枪在温默的手中仿佛一件能听得懂人话的家伙,演示了下后,下意识将枪递给李——章片裘的右手被子弹贯穿了嘛,自然不能用枪。
在这个瞬间,她反应过来了,自己暴露了。
腾的一下,肉眼可见,脸红到了脖子根,眼底的惶恐瞬间漫了出来,她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余光偷瞟了章片裘一眼。
见他神色淡定,心想,应该他没觉察到自己暴露了。
呼……
轻轻的,松了口气。
“谢谢姑娘。”章片裘说道。
……
温默不知怎么继续往下说,远处,蒸汽火车已经驶入了车站,巨大的白烟滚了出来,散发出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她有些焦急,舔了舔唇。
“温姑娘,我想问问,您在西西里有人脉吗?”章片裘开了口。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有!”温默连忙说道,“有的。”
“我需要翻译官,那边土话我听不懂,如果姑娘能帮我这个忙的话……”
“我就是来帮你这个忙的。”说话间,温默从马背上下来,速度极快,“西西里岛有一个记者站,最近他们请了唐人翻译官,那翻译官跟我认识。”
“温老爷想得真周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章片裘说道。
“念着恩情就好,走吧,火车要开